吃飯時間,桌上隨邊抓了把零錢,穿著短褲拖鞋,流浪樣晃到樓下自助餐用餐。
隨便夾了點菜,一個人單獨找了個位子,邊看牆上的電視就邊吃了起來。

座位旁,恰好是店家免費提供的自助飲料機,內裝的是類冬瓜茶液狀物,順手倒了杯,就著餐邊吃。

吃著吃著,發現身旁後,有個看似約不到二十的男孩,約170瘦長的身子,上身穿著陸軍深綠迷彩條的內衣,深藍短褲,一直獃在飲料機旁,神情有些緊張的,不停倒喝著飲料機飲料。

那自卑又懼怕的眼神,我似曾在街邊被遺棄的小狗上見過,而身軀也散發出一股不是太好聞的味道。

在只有六桌,三十坪不到的空間,一個人站在店裡二十多分鐘,要說老闆娘會沒發現到,那應該是不大可能的事。
觀察了一下老闆娘,眉頭微皺的不時用餘光看著,神情有些無奈,但現場大家都很有默氣似的,不去打擾這孩子一直喝倒飲料的動作。

就在吃完準備要離開時,瞄了一下身後,這孩子趁著老闆娘在櫃台忙結帳時,已經跑到夾菜區,拿著菜夾捏起了肉排,在眼前看啊看,又放下夾起重覆著動作。

我望看了老闆娘,她似乎也發現了,只見面色越見鐵青,情緒似要發作,山雨欲來風滿樓啊。

將心比心想了想,其實店家遇到這種狀況也是左右為難,幫了怕別人就長期賴上了,不幫又覺得太沒人情味。

伸手摸了摸口袋,還剩兩佰紙鈔跟一堆銅板,出店門時拍了拍這孩子肩膀,遞了張紙鈔給他。

"用這,找個位子坐下吃吧。"

互望了一眼,而後離開。

唉,曾幾何時,台灣變成這樣子情境了。

至於,為何不兩佰都給他?

因為,我準備跟著去吃冰,懶得又爬一次樓梯拿錢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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